杂志汇远方的家

逐梦欧若拉—挪威

作者:陆令寿
文·图 / 陆令寿 编辑 / 洛追 设计 / 胥佳东

我的北极光之旅开始真的是一个梦,做着做着便梦想成真了。

挪威,我们来了

从阿姆斯特丹飞往挪威的第二大城市卑尔根只需要1小时45分钟,还没有从武汉到北京的距离远。飞机抵近卑尔根时,机翼下蔚蓝的大海、绵延不绝的小岛和被冰雪覆盖的山峦,越来越清晰地呈现在我的镜头底下,显得悠远而苍凉。那一道道大山的褶绉仿佛是维京人灵魂的划痕,又像积年的鳞伤。在挪威这片神奇而又古老的大地上,他们演绎出多少悲壮感人、惊天动地的人间话剧。一艘游轮划破了深蓝的海面,在它的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雪浪,给千山万水增添了无限的生机。

我们一行在地接导游的带领下办完了邮轮入住手续才下午两点多钟,而邮轮入住的时间是晚上6点,三个多小时不能干等。前台服务员建议我们去市中心逛逛。卑尔根虽说在挪威的城市中排行老二,却并没有想像的那么大,从布里根码头到市中心只需要步行十分钟。从阿姆斯特丹到卑尔根并不遥远,却是冰火两重天。在阿姆斯特丹我们穿着棉袄还嫌累赘,拎着行李走一段路背上丝丝冒汗。而一到卑尔根却寒气逼人。房顶和树冠还有背阴的墙上都铺上了厚厚的白雪。许多中世纪汉撒同盟时代的古老建筑如群星般散落在美丽多姿的港湾,那些陈年白木屋中间或有一两幢红的,依着山,傍着水,鳞次栉比,错落有致,拥抱着蓝色的大海,透出中世纪古典主义的风格。这样建筑格局,让人想到了庄严和伟岸,领略到挪威人对自然的无比敬畏。太阳挂在天边,斜照山城,像要落山的样子,但又迟迟不见落山。城市的灯火早已点亮,把整个海港点缀得五彩缤纷。只在那一瞬间,我的心就被这座城收了去。

教堂是这座城市的灵魂。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教堂难以计数。市中心有座古老的建筑,门口有株树虬虬曲曲,上边栖息着许多从布里根港口飞来的海鸟。那些鸟儿一点也不怕人。一个老太太搀着小孙女小心翼翼地向一群海鸥走去,生怕惊动了它们。近了,已经很近了,近得举手可以抚摸。海鸥已经发现了他们,并没有惊憷的样子,依然专心致志地觅食。人与自然的和谐在这里找到了最好的注脚。

燃烧吧,朝霞

从奥勒松航行差不多6个小时到达挪威的第三大城市特隆赫姆。

说是清晨,其实已经是上午九点了。天色麻麻亮。远远望去,特隆赫姆灯火璀璨,城市的背后是一座被灯火映得发红的雪山。把眼光再往雪山后边探觅,铅灰色的云朵上镀上了一层玫瑰红,淡淡的,像少女的口红。

在特隆赫姆停留的时间只有三个小时。从特隆赫姆港口去哈尔特农庄滑雪场,20分钟车程。还没来得及欣赏古城的风景,眨眼间就到了农庄。

下了大巴,两名秀丽端庄的工作人员把大伙召集起来。讲俄罗斯语和英语的各为一组,遗憾的是没有中文组。我们参加了英语组。站在队前的姑娘披着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她叫莉莎,戴着一副玛瑙镜腿眼镜,脖子上系一条黑围巾,身着黑色的连衣裙,上身披了件白底靛蓝色的外套,很文气的样子。她手拿雪橇,一边比划一边讲解滑雪的动作要领。讲完后发给每人一副雪橇。大伙跟着她来到了露天滑雪场。举目望去,千里冰封,万里雪盖,好一派北国风光。冬天的挪威是滑雪运动的天堂。原野、山岗、草地都是天然的滑雪场。挪威人自称他们是带着雪橇从娘胎里出来的,是天生的雪地人。滑雪运动是挪威人最爱。从刚刚学步的孩童到白发老人,都喜欢在雪地里尽情玩耍。如果没有滑雪运动,很难想像挪威人怎样度过漫长的冬天。滑雪给了挪威人乐趣,也给了挪威人健康,挪威人成为世界上最长寿的民族。

滑雪场倚着山冈顺坡而下,地势开阔,一马平川。莉莎把大家带到滑雪场的高坡,大伙早就按捺不住滑雪的激情和冲动,拖着雪板撑起雪杖加入滑雪的队伍。滑雪场上洋溢着欢声笑语。

不是我不喜欢滑雪,而是山冈那边的朝霞强烈地吸引了我。朝霞,临近北极圈的朝霞,一个不能错过的拍摄时机。我迎着朝霞越过坡顶,瞅见一个牧场。许多木屋被厚厚的冰雪覆盖,屋檐下挂着长长的冰棱,闪着刺眼的寒光。木屋木窗木门,御寒性能差,因而无人住,十室九空。估计来年春回大地之后主人才回来。木屋背后一排排挪威红枫在朔风中摇曳。雪没脚裸,深的地方雪灌进靴子,凉飕飕地浸入肌肤,使人感受彻骨的寒。

朝霞在不经意间燃烧成一片火海,比我在新疆见到的火烧云还要绚丽灿烂。那浓烈的火烧云先是聚成一团,而后慢慢散开,如同无数个漩涡在天空中奔涌。一会儿漩涡又四处漫溢,形成一浪一浪的波纹。在我的印象中,朝霞是恬静儒雅的,羞涩得像一个未经世面的小姑娘,在天边露出一缕缕无比娇妍的姿色。而此时此地的朝霞,像越刮越猛烈的太阳风,由东向西漫天铺开,又由西向南北弥漫。刹那间,东西南北都有太阳风在熊熊燃烧,如同千万炉钢水蒸腾喷泻,在天的尽头闪烁着、滚动着。我在雪地里追着太阳风奔跑,用镜头捕捉最美的瞬间。尽情地拍完朝霞,太阳一直没有露脸,朝霞也随风消散,取而代之是厚厚的钢灰似的云。我为自己的敏感而庆幸,若稍有迟疑,这样美丽的朝霞将伴随着终生的遗憾装进记忆的深处。

柳叶似的光一会儿随风消散,接踵而至的是两块丝幔似的绿光旋转着在深暗的海面上飘忽,这多像欧若拉的裙摆,又多像传说中少女的亡灵!若是一人独行在荒原看到这莹莹绿光,一定会想到“鬼魅”而毛骨悚然,难怪生活在北极圈的人们把北极光看成是“死亡之舞”、“狐狸之火”。极光下的海变得一片亮白,远方的雪山被照出了轮廓。

欧若拉,我一生的拥有

领队叶蔓说,去北欧的挪威旅游是一次猎光之旅。传说欧若拉是罗马神话中提坦神许珀里翁与忒亚的女儿。身份等同于希腊神话中的爱欧丝,每天早晨时分飞向天空,向大地宣布黎明的来临。她是黑夜转化为白天的第一道光芒。在漫长的黑夜里,如果能一睹这位黎明女神的芳容,实乃此生有幸。即使住在北极圈的挪威人,也把北极光当成“稀罕物”,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偶尔才露一下“峥嵘”。外来的游客能不能看到北极光,就看你的运气了。

北极光第一次出现是在海达路德邮轮驶进北极圈的特罗姆瑟。广播用挪威语、德语、英语报告北极光即将出现。游客们如潮般涌向舷廊和甲板。我提着三角架想找个地方把相机架好,可怎么也挤不进密匝的人群。举首仰望星空,有块云状的物在漂浮,发出淡淡的绿光,那绿光中又包含了红、蓝、白等不同颜色,在浩瀚无垠的天幕上若隐若现。无疑,这就是北极光!我赶紧把相机镜头盖取下,将镜头对准天空,可就是按不下快门。拍星空不能用自动,要用手动,出发前有位摄友嘱咐我。我立即将自动改为手动,按下快门,可照出来的是一片黑。正在急得挠耳抓腮的时候,北极光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身边的一位大胡子老外正和一位美女欣赏他刚刚拍到的北极光,如此清晰,如此妖娆!急得我直跺脚。当人群慢慢散去,我拍栏问天:北极光,我心中的欧若拉,你还会来吗?

第二天晚六时,邮轮驶过了一个叫哈沃于松的小镇。正准备吃饭,广播又响了,有极光!

我三下五除二把相机固定在三角架上,推开通往左舷的门。整个天象把我惊呆:两道绿色的云像两片柳叶划破天际,如风一样在星空中舞动,柳叶的边缘呈现暗红。我吸取了昨日的教训,把感光度调到一万以上,快门控制在3-20秒之间,不停地试,北极光终于魔幻般地显现在相机显示屏上!柳叶似的光一会儿随风消散,接踵而至的是两块丝幔似的绿光旋转着在深暗的海面上飘忽,这多像欧若拉的裙摆,又多像传说中少女的亡灵!若是一人独行在荒原看到这莹莹绿光,一定会想到“鬼魅”而毛骨悚然,难怪生活在北极圈的人们把北极光看成是“死亡之舞”、“狐狸之火”。极光下的海变得一片亮白,远方的雪山被照出了轮廓。拍了多张以后,随行而来的团员们要与北极光合影,我试了几次竟成功了!大家都兴奋不已,感到这趟北极光之旅没有白来,这种经历是一生的财富。

我们无疑成了海达路德邮轮最幸运的东方游客。3日晚刚吃完饭,船抵希尔克内斯,广播又通知大家到左舷观赏北极光。我匆忙提了相机,果真今夜北极光大面积爆发,昨天的光相对温和单一,今天来得猛烈,变幻快,很任性,恣意汪洋,放肆地沾满了整个天空,令人眼花缭乱。那闪耀在夜空中的彩色光束疾速地伸展、跳跃、旋转、波动,时聚时散,一会儿如蛟龙在海天翻腾,一会儿又如嫦娥翩翩起舞,实在妙不可言。天气奇寒,从峡湾刮来的风呼啸怒吼。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风这般强大的威力。那风不是吹着你,而是像一个强壮而又野蛮的大汉推着你。如果不是栏杆挡着,一定会把你摔进大海。彻骨的寒冷冻得手指头生疼,超强的冲锋衣也挡不住这高纬度地区的酷寒。只有亲身体验北极的天寒地冻,我才相信儿时听大人们讲的“冻掉鼻子”的说法。脸靠在相机上哈出的气会竟会结成冰粒,在甲板上呆一会就得回到阳光房取暖,把行将冻僵的身体温热一下。整个身子像一团有灵魂的肉,速冻之后又解冻。然而,冻并快乐着。今天拍到的北极光曼妙无比,连星星都清晰可见。北极光散了,我的思绪仍在夜空中盘旋。

洛追:滑雪方面需要注意很多吧?

陆令寿:是的,会有专业老师做示范,一定要注意老师的教导,滑雪现在很安全但是也需要小心。

洛追:看到您文中提到的北极光很难拍摄。

陆令寿:是这样的。感光度调到一万以上,快门控制在3-20秒之间。这也是摸索出来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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