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婚生活方式
|策划人小语|
时代正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以家庭为本位的传统生活伦理面临挑战，非婚生活方式正在悄然流行，年轻一代出现了以个人为本的生活伦理。
一些人已不把婚姻看成是寻求爱情或保护爱情的地方，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以体验而不是以定式为中心的生命观。
“为自己而活”，是个性的彰显，自主生活的选择。但在传统婚恋观面前，意味着这一选择背后，人们要为不妥协和不放弃自己的人生目标而付出一定的代价。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中国传承几千年的婚恋观。在古代，女人要是到了年龄不结婚，官府就负责直接婚配。今天，道德及法律层面都不会再强迫人结婚，但在很多人心中，还信奉着这个传统的观念。所以，才会有“剩男剩女”的称谓产生，才会有父母、各种逼婚、逼相亲的手段层出不穷，还有当事人自己恨嫁恨娶的各种纠结。
但其实，一种“非婚生活方式”已然存在于中国社会。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以来，中国传统的婚姻观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变化。对自我、自由的追求，对婚姻不同的理解，让不少未婚男女都选择非婚、不婚的生活方式，并且人数呈逐年上升的态势。
非婚生活方式是指过了法定婚龄没有结婚，但又没和父母同居的生活方式，他们的经济相对独立，生活充满弹性和个体自主性。对此，许多人表示支持，认为他们敢于挑战传统，从“为他人而活”转变成“为自己而活”。但更多的人对这种生活方式持观望、同情甚至反对的意见。
这些点赞或批评并不是我们探讨的初衷，我们想探讨的是恋爱婚姻的各种可能性。非婚也好，结婚也好，总之，我们是要奔着幸福去的。那么，如何才能更幸福，这才是我们关注的。
对此，我们特别邀请了北京大学社会学系教授佟新老师做客本期策划。佟新老师对非婚生活方式有过深入的研究与调查，在她撰写的论文《非婚生活方式与对美好生活的建构》中提到了以下数据。
人口普查表明，从1982年以来，各个年龄组的未婚比例都有不同程度的增加。其中，20～25岁，25～29岁，这两个年龄段增加最为显著。2009年的数据显示，男性在25～29岁仍处于未婚状态的比例高达35.2%，女性达18.3%，而1982年，这个比例仅为16.7%和5.3%。1990年，30岁以下的女性有99%已经结婚，而到了2010年，这个数据下降到77.36%。
从数据中可以看出，非婚生活出现了逐年上升的趋势。处于非婚状态的人们，究竟拥有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他们的选择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原因？让我们来走近他们。
1 矛盾下的不妥协
传统的婚恋观下，她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没有遇到对的人，她绝不将就，哪怕就这样孤单一辈子。
莉莉（女），35岁，翻译
莉莉一头长发，面容娇俏，有着稳定而令人称羡的工作。但就是这样一个白富美，到今天仍然没结婚，甚至没有一个谈婚论嫁的对象。
“我都35岁了，父母当然会着急。”莉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压力，“我妈是高中老师，爸爸是工程师，他们都是很传统的人，觉得60来岁的人就应该帮儿女带带孙子，所以呢，他们也希望我赶紧干自己该干的事儿—结婚生子。但是没有遇到对的人，我也不能将就呀！”
从20岁到30岁，莉莉谈了4次恋爱，其中一次离结婚只有一步之遥，但最终还是以分手收场。“也许我稍微将就一下就把自己嫁出去了，但是，我不想让我的婚姻有一点遗憾。”莉莉平静的眼神让我看到她对婚姻的重视。
为了找到心仪的伴侣，了却父母的心愿，莉莉也曾一次又一次相亲。有一次闺蜜介绍了一个海归男给他，虽然对方离过一次婚，但样貌经济都很好。可交往几次后，莉莉仍旧是摇头。闺蜜气得直跳脚：“你别心气儿太高了，要考虑下自己的年龄，就算人家离过一次婚，也能配得上你吧！”莉莉说那一次她很伤心，倒不是因为又一次相亲失败，而是没想到亲如姐妹的闺蜜也这么不理解自己。年龄大怎么了？没在你们认为该结婚的岁数结婚就丢人了，就该降价了？更何况，你怎么知道我没看上海归男是因为他有过一次婚姻？莉莉感觉自己被看轻了。但是，透过闺蜜的话，莉莉也强烈地感觉到，面对中国传统的婚恋观，要想活出自己想要的生活是多么难。
但这些困难和压力反倒激发了莉莉的斗志，他们越说找个条件相当的就嫁了吧，她就越坚定：“绝不随便！哪怕就是自己这样过下去。”莉莉称这种充满矛盾的坚持为“不妥协”。莉莉向往美好的爱情，不放弃自己对婚姻的要求，但她更明白当前最重要的是过好一个人的生活。现在的她，除了努力工作，空闲时间健身、读书、烹饪，日子也算津津有味。莉莉笑着说：“一个人过也挺好的，在没有遇到那个人之前，我必须学会享受孤独和自由。”
专家解读：
像莉莉这样的女性，受过良好的教育，成长顺利，有能力为自己提供相当不错的收入和体面有尊严的生活。而这必然带来两个结果：一是让她们不必像旧时代妇女那样，必须通过婚姻依附一个男人才能得以生存；二是自行解决了生存问题的她们，对爱情和婚姻的要求变得既纯粹又期待较高。
直白地说，对于婚恋，她们有了“挑三拣四”不妥协的资本，上升到理论高度，她们是有了对自己生活更高的自由度、掌控感和选择权。这一点无疑是社会的进步，是人性的解放，是值得欢欣鼓舞的。
同时，她们并非极端的女权主义者，非但不抵触婚姻，还对其充满了渴望。不过，有时容易走入完美主义的误区，例如莉莉说“我不想让我的婚姻有一点遗憾”，这显然不可能。此话暴露出她的不成熟，对爱情婚姻有着过于浪漫不切实际的幻想。
所以，切不可将“不妥协”等同于“没遗憾”，而是要平衡这二者的关系。没有任何亲密关系不含有一点遗憾，不需要一丝妥协。需求不可绝对化，否则，结果就会绝对化—无法建立关系进入婚姻。
2 只恋爱，不结婚
她是不婚主义者，对爱情充满执着的追求，认为爱才是责任的源泉，而非婚姻。
凌霄（女），31岁，自由撰稿人
自从知道有婚姻这回事，凌霄就对其充满了抗拒。凌霄觉得，婚姻只是一种社会关系，它的出现是为了社会的稳定，却不是为爱而生。如果你爱一个人，而这个人恰好也爱你，并且你们都有足够的责任心和自控力，那么，为什么必须结婚呢？
凌霄和男友在一起两年半了。都说恋爱的蜜月期是3～6个月，但她和男友并没有这样明显的感觉。凌霄写得一手好文章，漂亮、智慧而纯粹。形式的东西她一概不喜欢，戒指啦、生日啦、仪式啦，统统免除，包括婚姻。她不喜欢“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特意送花送蛋糕送礼物”，同样不喜欢相爱就一定要领个证。在凌霄看来，相爱，两个人只要对爱负责即可。虽然没有婚姻的约束，但并非不存在责任，只是，这种对对方的责任，对对方家庭的责任，都是源自于爱。在她看来，爱才是责任最自然的源泉，而非刻意的自制和约束。
凌霄希望的是每天都有自然而然的热情和快乐。她每天和男友在一起（两个人都是自由职业，每周只需外出工作两个半天，其他时间都在一起）从没有厌倦过。她和男友很和谐，喝茶、读书、看电影、养花种草、逗猫，只要不工作两个人都相依相伴。凌霄觉得，非婚状态最大的好处就是心理上的放松。你不会把自己当做是人家的儿媳妇，不要让自己变成谁的妈，不用把自己承受不了的负担揽在身上。
你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不就是因为爱吗？如果为了一些与爱无关的事情舍弃了最重要的爱情，那恋爱一场是为了什么呢？婚姻与爱情最大的区别就是不能随便丢弃，在婚姻中，如果爱情没了，还可以依靠亲情、孩子、道义、金钱来维系。可是在她这样的不婚主义者看来，和那些东西相比，自己的爱与自由才是最要紧的。
当被问到“婚姻是受法律保护的，可以保护夫妻双方的利益，可以惩罚犯错方，可以捍卫家庭的完整性，离婚可以分财产……这些你都不在乎吗？”凌霄笑着说：“在我们这种人看来，以上所谓的捍卫和保护都是没有必要的呀！”接着继续解释道：“婚姻的基础不是爱吗？所以即便我们领了结婚证，爱没了，照样离婚，那样不是比和平分手要复杂得多？”
说到不结婚的压力，凌霄表示几乎感受不到。“亲友们的谈论我就当它是耳旁风，我不在意，我爸妈也不在意。有时候同龄人看不惯我，我便会和他们争辩一下：‘我是在正经谈恋爱耶，非常纯粹，你们有比我更美的爱情吗？你们能保证目前的生活比我更幸福吗？如果不能，那么，你们凭什么来指导我？’”
最后，凌霄也表示，如果男友的爸妈（男友家是农村的，比较传统）“非要我们去领个结婚证，为了男友我也可以去领。但它在我心里没啥意义，因为我们的结婚证的权利义务不同于他人，无论是否有证，我们的结合都是以爱为名，不勉强，不迁就，不凑合”。
专家解读：
相比莉莉的期待与焦虑，凌霄则显得从容、平衡和成熟得多。她成功地如己所愿把握了婚姻的实质，即亲密有爱，又超越了婚姻外表的形式主义，同时没有抹杀亲密关系需要的忠诚、责任和义务。她能把握自己的思想，同时富有弹性：可以为了男友和他家人的需要而领证。
凌霄的成功不在于她过上比别人更好的生活，也不在于追求标新立异套上不婚主义的头衔，而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爱情生活，并具备不从众、坚持自我、有能力将理想付诸行动的能力。
支撑这些的是她的独立、平等意识和自信，以及人格的高度自治和自主。她不仅不需要依附，也不需要保障，因为保障是一种对弱者的保护，对一个强大的人来说，不需要从他人处获得保障，如医疗养老，想必她早已考虑到并做出安排。她对爱情和婚姻的看法成熟达观，结婚证并不能保证爱，如果爱没了，徒留婚姻的躯壳不但毫无意义，更可能是种折磨和损耗。显然，她已经准备好承担风险，她能够对自我负责。
3 以事业为重，阶段性放弃婚姻
他以独立生活为一种审美，对婚姻持怀疑态度，至少目前看来，对成功和事业的渴望大过婚姻。
穆轩（男），39岁，公司运营总监
周末去喝喜酒，饭桌上，朋友又拿穆轩开涮：“你看人家这么小就结婚了，你还不急啊? ”穆轩笑着说：“我自由惯了，还不想结婚。”
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穆轩可是个有名的三高黄金王老五，1.83米的个子，985高校毕业，拿着不菲的薪水。可这位让众多美女口水横流的王老五，居然坦言自己并不适合恋爱结婚。
穆轩不是石头人，相反，他柔情似水心细如发，且非常忠于爱情。大学时穆轩曾谈了一个女朋友，一谈就是8年。当时，他非常爱她，两个人相处得不错，可走出了象牙塔，他们的矛盾渐渐出现了。穆轩是个工作狂，为了事业，他可以牺牲很多东西，包括陪伴女友。遭遇忽略的女友内心空洞越来越大，原本温顺的她开始和他吵架，甚至歇斯底里，他觉得窒息。穆轩出去应酬，只要11点还没到家，女友就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地打，让他在客户面前很尴尬。回到家里，穆轩已经累得不行了，女友还要跟他大吵大闹。
在无数次的争吵之后，两人分手了。8年的情丝，穆轩怎能不留恋？这次失恋让他元气大伤，也让他意识到再美好的恋情也不能征服个性，他无法放下事业和对自由生活的向往。女友是个好姑娘，是自己对不起人家，和自己这样的人恋爱，对方就意味着付出和牺牲，但这并不是穆轩想看到的。“爱一个人就应该让她幸福快乐，如果做不到，那就不恋爱，保持单身好了。”如今，穆轩把这个问题想得很透彻。
现在的穆轩，过得很自由，一个人的家，想几点回就几点回，工作晚了，甚至可以在公司过夜。假日的时候，四处玩玩，不用早请示晚汇报，走到哪里也不用担心听到唠叨声。
说到唠叨声，穆轩笑了：“来自父母的唠叨声还是有的。一开始是想抱孙子，现在是担心我老了没人照顾。”说到这，穆轩狡黠一笑，他认为，随着岁数的增长，自己的心态和想法会改变的，说不定哪一天就特别想结婚了。“现在的任务是打理好自己，好男不愁娶。毕竟，无论是否结婚，我们的终极目标都是为了幸福嘛！”穆轩笑得很爽朗。
专家解读：
与前两位女性比较，同是非婚状态，男性与女性的差别巨大。不管结不结婚，女性对情感的需求是比较一致的，而且几乎都排在第一位。而男性最突出的特点却是对事业（成功）和自由的追求与强调，这非常符合男性的社会角色和性别特点。当然，他们并不是机器人，他们也有情感的需求，只是相对来说，事业带来的成就感、自我价值以及地位、权力对男性的吸引力更大。
于是，对穆轩这样的男性来说，他们的困难在于：一、如何平衡爱情、婚姻、家庭与事业和自由；二、如何找到情爱观相互包容的另一半。穆轩目前采取的策略是阶段性地放弃，暂时先立业，以后也许会考虑成家。
但我想提醒，许多男性都低估了自己的情感需求。不是只有女性才是脆弱的，恰恰相反，男性虽刚性有余却也出乎意料的脆弱，甚至不如女性。其实，为何非要顾此失彼，搁置自己的情感需求呢？不如通过积极寻找另一半来化解你的难题，因为不少女性也是爱自由、有事业、不唠叨、能理解对方的。
4 游戏人生，不想被婚姻束缚
他是无忧无虑的富二代，花花世界任君驰骋，结婚？不是给自己拴套吗？
逸风（男），33岁，调酒师
“过几天带你去见我父母吧？”酒吧里，女友抬起头，满眼期待。逸风的手抚摸上女友柔嫩的脸蛋儿，眼睛似笑非笑：“宝贝儿，急什么？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见父母，结婚那一套好麻烦的！”姑娘听罢，拂袖而去。逸风知道，这段感情就要画上句号了，但是，他不在乎。
逸风是有玩乐的资本的，父亲经营着3家餐馆，他是家中的独子。富足的家世，帅翻天的外表，让他每天出入于灯红酒绿之间，身边不乏各色美人。逸风豪放不羁，为了喜欢的女人，他可以温顺成一只小猫，蜜语情话，鲜花钻戒，在所不惜。但是，千万别提结婚，因为逸风的审美疲劳来得太快了，今天和你卿卿我我如胶似漆，明天可能就把这些给了另一个女人。
有大把的金钱让自己呼风唤雨，有成群结队的女人来满足自己旺盛的荷尔蒙，人生的终极追求不就是如此！结婚？逸风摆摆手：“用一个本本把我套牢一辈子？想都别想！”逸风这种想爱谁就爱谁的浪荡公子，是万不能被婚姻束缚的。虽然，现在的婚外情很普遍，但多半只能是巧于周旋的地下活动，一旦被发现，麻烦就来了。所以，尽管父亲对他的没出息捶胸顿足，母亲对他的不成熟唉声叹气，逸风仍旧我行我素。33岁，对他来说，青春正好，结婚？不好！
专家解读：
逸风年轻，又有金钱的支撑，情感的满足基本遵从生理本能的冲动。不婚既能通过金钱方式得到本能满足，又能免于婚姻的责任、束缚、麻烦，还能不断更换对象以避免审美疲劳，对他而言，付出的代价似乎只是金钱和时间而已。而这，他挥霍得起，所以难怪他的眼中看不到恶果，也得意地乐在其中。
不过，声色犬马的生活能维持多久呢？非常多类似案例后面的发展是主人公终有一天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因为它空虚、肤浅、缺乏意义感。当外在的刺激达到顶峰后必然滑落，想继续维持快乐巅峰体验必须进一步提高刺激，所以有人才会走上吸毒等邪路。
同时，当他以游戏的态度、金钱的手段对待女友，对方必以同样的方式还以颜色，关系只能停留在粗鄙的钱色交易。他丧失了建立真正深刻、持久、稳定情感关系的机会，也品尝不到真爱与被爱、联结、承诺、勇气、忠诚等人类最美好的情感体验。
男人都靠不住，既然嫁给谁都不踏实，何不继续享受被男人们追逐的单身生活。
梦姿（女），32岁，美容院店长
梦姿的家在浙江的一个小渔村，出身贫寒的她对出人头地有着不懈的追求。高中毕业，梦姿就只身来到上海，从美容院的勤杂员一路做到了高级美容师，现在还开了自己的店。
梦姿很漂亮，向她献殷勤的男人无数。梦姿很精明，她懂得利用自己的美貌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她总是笑着对别人说，自己只想恋爱不想结婚，因为她不想轻易地被任何一个男人套牢。她觉得，男人是不完美的，嫁给谁都不踏实，帅了不行，丑了不行，平庸了也不行，嫁个有钱人，要时时处处提防“小三儿”，嫁个经济条件一般的，难道家还得靠她养着？而且，结了婚女人的地位就变了，还想让男人捧着根本不可能。还不如像现在这样，想爱谁就爱谁，甚至同时拥有数个男人也没关系。
看男人们如众星捧月一样哄着自己，梦姿觉得很满足，年轻漂亮，这就是资本。有一个安稳的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梦姿也想过，但是她根本舍弃不了现在自由放任的生活。青春就是要纵情挥霍，好在自己还年轻，先潇洒几年再说吧。
专家解读：
梦姿好似男版的逸风，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他们的本质有所不同。她比他多了一份金钱和情感上的不安全感。在她的纵情之下，也许深埋着恐惧和自卑，从她不相信自己能够或值得拥有美好的爱情婚姻可以推断出。他们两人正好反映男性和女性不婚的另一个显著差别：女人容易因为恐惧得不到而不婚，而男人更多是出于逃避而不婚。
对于女性，不得不说的一个社会现实是：男人挥霍青春后迷途知返，可以被冠以“浪子回头金不换”，可社会却很难容忍女性水性杨花，恣意放纵。待到她们年老色衰时，难以获得“金不换”的地位，只怕会门前冷落车马稀。直白地说，女性玩不起。
梦姿要想明白，除非她心理强大到能够承受年老后孤独寂寞的单身生活，否则，她不在最好的年华抛开虚荣去争取真正的爱情、建设家庭实在不明智，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获得爱情婚姻的几率只会大幅降低。
听听专家怎么说看待“非婚”需理性
谢际春（资深心理咨询师）
谢际春北京布谷鸟心理咨询中心从宏观上看，非婚生活方式体现了社会的进步。如果没有经济的发展为基础，没有社会文化的进步包容、没有女性独立平等意识的崛起，是不可能出现和给予个人多种生活方式的选择自由的。
从微观上讲，虽都是非婚，但每个人背后的缘由和追求却大不相同。一种生活方式的选择是一个人情爱观、价值观、世界观和个人能力、经济水平以及心理素养的综合体现，其中既有成熟平衡型，虽然形式上不婚，亲密关系水平和质量胜似婚姻关系，也有顾此失彼，甚至游戏人生逃避责任的。其实，除了这几种，还有其他的类型。比如创伤型不婚族多是因为小时候看到父母争吵，或被虐待等造成了强烈的不安全感，从而惧怕走入婚姻。还有曾经历过不幸婚姻，绝望不再结婚的。此外，单身的中、老年人也有一种不婚现象，他们多是因为顾虑颇多而选择不婚。
以本文案例为代表的非婚生活，虽仍是小众的，但大家都不是被动无奈或者为了反抗什么才选择非婚生活，也没有受到歧视（顶多有点不被理解），所以没有采用激进、激烈的方式，而是个人自主、平和的选择。也因此，他们普遍心态良好，对当下安然处之，能够自我接纳。除个别案例外，他们可以预期并以开放的态度对待未来的变化，能够承担不婚生活的风险并自我负责。
但是，同样是“非婚生活方式”，人们对男性大都持观望与同情态度，而对女性则有更多的负面评价。这说明，目前的“非婚生活方式”更多的是个人对传统和理性计算生活的反抗，而不是对平等的性别关系和民主伙伴的追求。
非婚族们敢于探索新道路，创新了社会生活的空间，不少人乐在其中。但是，在不是所有人都能独立自主，充满自觉性和很好地把握自己责任的今天，婚姻的存在还是有其必然和必要性的。婚姻是让人心智成熟的学校，适当的规范和引导，合理的法律法规，会限制人私欲的膨胀，从而让他们在履行责任义务中懂得付出和宽容的重要性。当然，国家也应认真审视现行婚姻制度是否存在有待改进之处，立法应从尊重个人生活自由和维护社会秩序的目的出发，而不是沦为冷冰冰的契约。
本刊观点：
不论是非婚还是结婚，人人都有追求爱和幸福的渴望与权利。我们不排斥非婚生活，但也要看到非婚生活背后可能掩盖的创伤、幼稚、幻想、疏离、自私、恐惧、逃避以及缺乏爱的能力等等。社会的进步给了我们更多选择的空间，但无论哪种选择，都需要我们不纠结表面形式，而是深入反省、学习和进步，对自己的人生负起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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