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曾说过,“女性创业者非常不容易,因为不管企业做得多好,事业多大成就,没有一个人会放弃对你的要求,你必须是好母亲、好太太、好妈妈、好女儿、好媳妇,各种各样的压力在你身上。但是还要做创业的事,所以我心里充满了对女性的尊重。”这个世界对待男人和女人一直存在着双重标准,一个男人如果事业有成,家庭不幸,大家会认为他事业心太强,甚至还可能因此得到尊敬。可是,如果一个女人事业有成,家庭不幸,很多人会觉得她本末倒置,咎由自取,没有尽到做妈妈和太太的职责。时至今日,家庭美满似乎依然是衡量女人一生的最终标准。于是很多女性为了成为别人眼中的人生赢家,在事业与家庭的平衡木上忙得满头大汗,精疲力尽。
平衡不是固定的而是动态的
在大洋彼岸的美国,就有这么一位叫Susie Orman Schnall的女性,从30岁起离开职场,成为全职妈妈,然后在接下来的十年中她又陆续生了两个孩子,同时她还忙于志愿工作,写作并出版了一部小说。即便在很多人看来她已堪称平衡高手,但是她依然经常感觉自己要被生活的重压吞噬,一直处在挣扎之中。出于好奇,从2013年开始,她陆续采访了80名她觉得在工作与生活平衡上让她艳羡的成功女性,后来她在博客上分享了自己的心得体会,其中第一条就是“平衡就意味着牺牲”——无论是减少睡眠还是放弃机会,或者选择专注于一些事情而忽略别的事情。这让我想起了去年奶茶刘若英曾经发过这么一篇微博:“不管几点睡,还是四点多起。虽身体有点累,但也享受着安静独处的时刻。有人问我如何兼顾?‘舍弃睡眠’是我目前的方式。我知道不好,但是我的生活处于‘来不及’的状态......”。也许这才是真相,我们看到的平衡背后其实都是牺牲。
关于事业与家庭完美平衡的神话往往是鼓吹女性可以鱼和熊掌兼得,殊不知没有人能在每一刻都100%得到她想要的一切,这样的信念对女性不仅无益反而有害。女性会因为自己没能既干好事业又做好母亲而感到自责,她们会把自己没得双百分归咎于能力不足或者不够努力,这种高压信念本身就会让女性喘不过气来。当然,“鱼和熊掌”并非完全不能兼得,只是这世上确实没有分身术,你不可能在同一个时间既出现在公司的会议室又出现在家里的婴儿房,所以平衡并不是一个固定的状态而是一个动态过程,在你事业的关键期也许可以多留一些时间给工作,在对方事业的冲刺期也许你可以多照顾一下家庭,整体的平衡比时时刻刻都要求自己“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更现实。
平衡之道即是取舍之道
为了达到平衡的牺牲,不只包括睡眠,更重要的是知道如何取舍,搞清楚哪些对自己更重要。默克尔或希拉里与我们一样,每天只有24个小时,不多也不少,从这点来说生命是绝对公平的,唯一不同的是我们使用它们的方式不同。我有一位处女座的朋友,有严重的洁癖,地板不擦到发亮,锅不刷到光可鉴人就无法住手,所以她每天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在家务劳动上,不仅如此,她也几乎没有什么时间和老公沟通,除了谴责老公邋遢懒惰。她每次都跟我抱怨她为了这个家有多累多辛苦,却没人理解。我问她为什么不找一个阿姨来做这些事儿,她一脸不屑地告诉我,“我不放心!”我直接了当地告诉她:“当你用一生证明了你是全世界最优秀的阿姨,这有什么意义呢?”当然她没听我的。后来,有一阵子她评职称实在忙得顾不上,终于找了小时工来打理家务,她惊讶地发现自从她不做家务之后,她和老公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因为她抱怨的少了,她也才第一次知道,原来老公觉得她有时间陪自己看电视比家里干干净净更让他感觉幸福!
平衡往往不在于做得更多,而是去做那些真正重要的事儿,可惜我们在忙碌中经常忘记了什么最重要,只是疲于奔命,却忘了奔向哪里。合理设定事情的优先级是人生最重要的能力之一,只有这样你才知道必要的时候牺牲什么,留下什么。要知道,平衡并不会自动发生,它需要计划和取舍。
比陪伴更重要的是陪伴的质量
我的一位朋友,在怀孕的时候信誓旦旦地说要把孩子带到三岁再重返职场,绝对不能错过0~3岁的关键成长期,她要分分钟都陪在孩子的身边。但是当孩子一岁多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快抑郁了,生活昼夜颠倒完全失控,根本没有个人时间,与外界失去联系。她开始怀疑自己根本不是一个做妈妈的料,更觉得自己想去上班的想法很对不起孩子,她每天都生活在自我谴责之中。其实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诺贝尔奖得主、行为经济学家丹尼尔·卡尼曼曾经做过一个著名的研究,他调查了909名美国德克萨斯州的职业女性,发现照顾孩子的快乐指数在19项活动中排名第16。比起照看孩子,这些妈妈可能更喜欢烹饪、看电视、运动、煲电话粥、小睡、购物等。这一违背很多人直觉的数据说明,承认自己并不是在当妈妈的每一个瞬间都那么享受,这并不是一件值得羞愧的事儿,这也不能说明你不是一个好妈妈。
我跟这位朋友说,如果你留在家里每天都不开心,那么孩子从你的眼中也看不到爱,她也不会快乐的,比陪伴更重要的是陪伴的质量。几个月之后再见到我的这位朋友,她就像换了一个人,神采奕奕,原来她找到了一份兼职的工作,虽然挣得不多但是让她每天能有几个小时做自己喜欢的事儿,感觉自己就好像在充电一样,回到家里她可以平心静气的陪孩子。她说,“我虽然陪孩子的时间比以前少了,但是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钟我都很珍惜,也很快乐!”
用能够做到的方式去爱和关怀家人
作为一名忙碌的职业女性,杨澜也曾困惑于如何平衡工作和生活,据说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每次收拾行李准备出差时,就觉得做了一件特别对不起孩子的事。经过一段时间的纠结,杨澜觉得不能在负疚中过一辈子,她说,“我觉得对一个孩子而言,更重要的是看到母亲和父亲如此享受自己的工作,享受自己的人生,他们如此地充实,见到这么大的世界,带回来这么有趣的故事,而且他们能够在孩子遇到困惑的时候给予一些指导。”其实,实现平衡的方式不止一种,用自己能够做到的方式去爱和关怀家人,发自内心才能长久。
记得曾经问过一位事业和家庭双丰收的女性CEO如何做到工作与生活的平衡,她先是神秘的一笑,然后告诉我,“对于我,做到事业与家庭平衡的秘密就是找了一个好老公。我选老公的最重要标准就是,他愿意帮我成就梦想。为此,我可以牺牲其他条件。”平衡的另外一个支点来自家庭的支持,无论丈夫、保姆或者父母。可是,不善于示弱和求助是很多女性的软肋,什么事儿都自己扛着,似乎告诉别人自己无能为力是一件丢人的事儿,只有榨干自己,拼尽全力才是拿到贤妻良母合格证的唯一途径。当然,让别人帮忙也需要智慧。我经常见到这样的情景,在太太的唠叨下,先生好不容易刷了一次碗,结果太太检查之后大声抱怨,“这也叫洗碗么!还得我重洗一遍!算了,越帮越忙,我看是指望不上你了!”这样的妻子就太笨了,她们成功地挫败了丈夫的积极性,也彻底教会了先生不要来帮忙。不管对方做得怎么样,先肯定对方愿意帮忙的态度,才有后续“调教”的可能。
无论如何,找到自己内心的平衡是平衡外在生活的前提和基础。著名学者傅斯年曾经说过:“一天只有21小时,剩下3小时是用来沉思的。”不妨每天给自己一点儿“Me Time”(我时间),哪怕只有半个小时,沏上一杯你喜欢的茶,点上你中意的熏香,放上能让你放松安静的音乐,让自己彻底放空,或者想一想今天有没有花时间在你最看重的事情上,如果没有能否写到明日的计划中呢?我总觉得,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平衡,只有值得的牺牲。